时间:2021-11-27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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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界封他:“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”,“抒情的人道主义者”,“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”。

编剧史航说,这世间可爱的老头儿很多,但可爱成这样的,却不常见。

贾平凹说他:他是一文狐,修炼成老精。

黄裳说他:他的一切,都是诗。

梁文道说他:他的文字就像一碗白粥,熬得刚好。

网民都叫他:文艺界泥石流。

这些都是汪曾祺。

1.作家里最会吃的,厨师里最会写作的,他是最有生活情趣的直男。

汪曾祺说他最爱逛菜市场:“到了一个新地方,有人爱逛百货公司,有人爱逛书店,我宁可去逛逛菜市。看看生鸡活鸭、新鲜水灵的瓜菜、彤红的辣椒,热热闹闹,挨挨挤挤,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。”

他对吃有非凡的鉴赏品味,他写过:

劝大家口味不要太窄,什么都要尝尝,不管是古代的还是异地的食物,比如葵和薤,都吃一点。一个一年到头吃大白菜的人是没有口福的。

臭豆腐闻起来臭,吃起来香。有一位女同志,南京人。爱人到南京出差,问她要带什么东西。——“臭豆腐”。她爱人买了一些,带到火车上。一车厢都大叫:“这是什么味道?什么味道!”

我们在长沙,想尝尝毛泽东在火宫殿吃过的臭豆腐,循味跟踪,臭味渐浓,“快了,快到了,闻到臭味了嘛!”到了眼前,是一个公共厕所!

在北京我也摘过灰菜炒食。有一次发现钓鱼台国宾馆的墙外长了很多灰菜,极肥嫩,就弯下腰来摘了好些,装在书包里。门卫发现,走过来问:“你干什么?”他大概以为我在埋定时炸弹。

我对异乡人称道高邮鸭蛋,是不大高兴的,好像我们那穷地方就出鸭蛋似的!不过高邮的咸鸭蛋,确实是好,我走的地方不少,所食鸭蛋多矣,但和我家乡的完全不能相比!曾经沧海难为水,他乡咸鸭蛋,我实在瞧不上。

出现在汪曾祺笔下的常常是些平易近人的普通食物,比如萝卜、豆腐、野菜、韭菜花,很亲民,但因为他吃遍天下,又长于观察,一个不起眼的食材往往被他描写得格外细腻(描写之神!)。汪氏美食散文都特别实用,完全可以当食谱读,下笔的食物都经过了小老头儿的肉身验证。汪曾祺的厨艺也是响当当,每当有港台作家或外国友人来采访汪曾祺时,中国文联就直接安排客人在汪曾祺家吃饭。

他笔下,一块豆腐也有七十二般变化,令人口水长流。更别提那些家乡的双黄鸭蛋、北京的豆汁儿,湖南的腊肉,江南的马兰头、朔方的手把肉,昆明的牛肝菌、汽锅鸡……所有的东西,经他写过,都成了微在君此生非吃不可的美食榜单。

来看一段:

“茶干是连万顺特制的一种豆腐干。豆腐出净渣,装在一个一个小蒲包里,包口扎紧,入锅,码好,投料,加上好抽油,上面用石头压实,文火煨煮。要煮很长时间。煮得了,再一块一块从麻包里倒出来。这种茶干是圆形的,周围较厚,中间较薄,周身有蒲包压出来的细纹,每一块当中还带着三个字:“连万顺”——在扎包时每一包里都放进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的木牌,木牌上刻着字,木牌压在豆腐干上,字就出来了。这种茶干外皮是深紫黑色的,掰开了,里面是浅褐色的。很结实,嚼起来很有咬劲,越嚼越香,是佐茶的妙品,所以叫做“茶干”。连老大监制茶干,是很认真的。每一道工序都不许马虎。连万顺茶干的牌子闯出来了。车站、码头、茶馆、酒店都有卖的。后来竟有人专门买了到外地送人的。双黄鸭蛋、醉蟹、董糖、连万顺的茶干,凑成四色礼品,馈赠亲友,极为相宜。”

他特别喜欢花花草草,每次都是他有心发现身边的植物什么最先开。他写过的文章里提到的花草树木的种类数量之多,简直堪称植物学家。《人间草木》写过:“都说梨花像雪,其实苹果花才像雪,雪是厚重的,不是透明的。梨花像什么呢?——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。”他喜欢美术,喜欢手工,经常如痴如醉地看匠人和女工做手工活,还在文章里写过“我应该当一个工艺美术师的,写什么屁小说!”

年,他被划为右派,被下放到张家口沙岭子农业科学研究所,在那儿画过一套马铃薯图谱,可惜后来画稿毁在了“文革”之中。

他喜欢画画,直到0岁时,他还想改行去当专业画家。

汪曾祺的画

他喜欢唱戏,在西南联大时常唱,后来放弃是因为“牙齿陆续掉光,撒风漏气。”

.清新、自然、不做作的文风,他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好不一样。

他笔下的一切都健康又自由,可爱又有灵性,规则、戒律和道德是什么,Whocares?

他说过:

我所追求的不是深刻,而是和谐。

我写的是美,是健康的人性。美,是什么时候都需要的。

我们有过各种创伤,但我们今天应该快活。

于是就有了这些和栀子花一样快活又可爱的人和物:

1.forget-me-not——勿忘我,名字很诗意,花实在并不好看。草本,矮棵,几乎是贴地而生的。抽条颇多,一丛一丛的。灰绿色的布做的似的皱皱的叶子。花甚小,附茎而开,颜色正蓝。蓝得很正,就像国画颜色中的“三蓝”,花里头像这样纯正的蓝色还很少见——一般蓝色的花都带点紫。

为什么西方人把这种花叫做forget-me-not呢?是不是思念是蓝色的。

昆明人不管它什么勿忘我,什么forget-me-not,叫它“狗屎花”!

这叫西方的诗人知道了,将谓大煞风景。

——《花》

.老舍先生一天离不开茶。他到莫斯科开会,苏联人知道中国人爱喝茶,倒是特意给他预备了一个热水壶。可是,他刚沏了一杯茶,还没喝几口,一转脸,服务员就给倒了。老舍先生很愤慨地说:“他妈的!他不知道中国人喝茶是一天从早喝到晚的!”

——《寻常茶话》

3.中市口街东有一个画画的,叫张长之,年纪不大,才二十多岁,是个小胖子。小胖子很聪明。他没有学过画,他画画是看会的。画册、画报、裱画店里挂着的画,他看了一会就能默记在心。背临出来,大致不差。他的画不中不西,用色很鲜明,所以有人愿意买。他什么都画。人物、花卉、翎毛、草虫都画。只是不画山水。他不只是临摹,有时也“创作”。有一次他画了一个斗方,画一棵芭蕉,一只五彩大公鸡,挂在他的画室里(他的画室是敞开的)。这张画只能自己画着玩玩,买是不会有人买的,谁家会在家里挂一张“鸡巴图”?

——《看画》

.

漠漠春阴柳未青,

冻云欲湿上元灯。

行过玉渊潭畔路,

去年残叶太分明。

汽车开过湖边,

带起一群落叶。

落叶追着汽车,

一直追得很远。

终于没有力气了,

又纷纷地停下了。

“你神气什么?

还的的地叫。”

“甭理它。咱们讲故事。”

“秋天,早晨的露水…”

——《落叶》

5.有一次,薛大娘到了家门口,对吕三说:“你下午上我这儿来一趟。”

吕先生从万全堂办完事回来,到了薛家,薛大娘一把把他拉进了屋里。进了屋,薛大娘就解开上衣,让吕三摸她的奶子。随即把浑身衣服都脱了,对吕三说:“来!”

她问吕三:“快活吗?”——“快活。”——“那就弄吧,痛痛快快地弄!”薛大娘的儿子已经二十岁,但是她好像第一次真正做了女人。

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薛大娘和吕三的事渐渐被人察觉,议论纷纷。薛大娘的老姊妹劝她不要再“偷”吕三,说:“你图个什么呢?”

“不图什么,我喜欢他。他一年打十一个月光棍,我让他快活快活,——我也快活,这有什么不对?有什么不对?谁爱嚼舌头,让她们嚼去吧!”

——《薛大娘》

另外推荐一篇很短的超越人伦的奇文《鹿井丹泉》,想看的可以在我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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